“没有句点已经很完美了 何必误会故事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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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俞】最后要去边界流浪

*短小的甜饼,瞎写一通


贺朝在天还未亮的时候醒来。


他刚睁开眼的时候脑子还有些昏沉,眼皮子耷拉着像是下一秒又会睡过去。冷风从没有关好的窗户缝隙中挤进来扑到他身上,意识一下子被冻醒,他直愣愣地看着单调的天花板。窗帘只拉了一半泄露了满地的月光。天幕昏暗,但边际缭绕着一线浅淡的光,像是蝴蝶努力突破最后的茧蛹,鲜艳的颜色即将取代幕布的遮蔽。

 

谢俞安静地躺在他身侧仍在熟睡着,好看的眉毛浅浅地皱着,好像有什么不安稳的事情席卷了他的梦境。贺朝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抚平对方眉间的锁结。他的小朋友好像感觉到了一点动静,眉毛舒展开来,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腰部,眼睛依然沉沉地闭着,无意识地想往他怀里钻,嘴里嘟囔着什么话,但像是包了一团棉花一样含含糊糊听不真切。贺朝微微低下脑袋,这才听清楚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家小朋友每个字的尾音都像粘连在了一起,软软糯糯地像只撒娇的猫:“哥...别闹了...”

 

贺朝只感觉自己心尖上仿佛被人用羽毛轻飘飘地挠了一把似的,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虚着眼睛看了眼手机上莹莹亮着地巨大时间,05:47几个大字提醒着他此时过早的时间。他睁着眼睛早已失去了睡意,但也懒得从温暖的床铺上起来。贺朝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脑后,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谢俞放在他腰侧的手腕上,什么事也不想,什么事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把对方看着,贺朝都感觉有一种巨大的满足在胸腔里游荡。

 

自从两人大学毕业之后贺朝和谢俞就经常过上通宵达旦的生活,特别是谢俞,一旦有大型的手术或者极其复杂的病情要分析的话,基本上凌晨三四点才能回到家,有的时候甚至只能在医院的休息间将就一晚上。贺朝公司那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忙起来常常连自己的三餐都顾不上。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坐下来过一个没有其他任何闲杂事烦扰的下午了。贺朝用目光细细描摹过谢俞的眉眼,不论已经看过多数次也不会感到腻味,一腔爱意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增加,容器早已经装乘不住,像是下一秒就要溢出来,将他尽数淹没。

 

谢俞的轮廓早已经长开,曾经少年有些尖锐稚嫩的棱角完完全全地沉淀了下来。他的男朋友有极好看的眉眼,但总喜欢冷着一张脸显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像雪山落下的泉水,稍一触碰便感觉刺骨的冷,但当习惯了之后才会发现其中柔软的内里,而它迟早会流淌过独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田野,将毕生的热情与爱意都融入其中。

 

贺朝想起一月初的某个夜晚,半个月亮在头顶,他们脚下踩着坑洼不平的路,有恒定的月光和晚风,固执、尖锐,但最终被磨平棱角。贺朝早已经记不清当时他们是为什么来到那个地方,也记不清最后的结局是如何,唯一在他脑海里停留最久的是他和谢俞交握的双手,掌心与掌心相接之间滚烫的温度,是情意绵绵的十指相扣。他闻到对方衣服上的味道,是夏天有薰衣草的旷野,被车胎溅起的泥泞,胶状的时间凝固成琥珀,星星从空中落下缀在其间。是轻柔的薄荷味。

 

他躺在床上注视着谢俞安静熟睡的脸,一个人恍然间就想起过去很多事情。

 

最开始知道自己喜欢谢俞的时候,贺朝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惴惴不安。他没喜欢过什么人,更别提初次开窍喜欢上的就是一个同性别者。那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在一片混沌中彳亍,四处乱撞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他看见光幕破裂成碎片,被风带走拼凑出一片虚幻的梦境。远方是极光,背后是虚妄。群鸟飞过撞上天际,哀嚎着想要冲破那层无形的束缚。他们探讨着某些高于现实的东西,执拗地寻找着那一个既定的真相,最后不断走入一个怪圈。贺朝觉得自己也处于这样一个状态。他曾在网上阅览相关,但最后所有的迷茫疑惑都在看到一条帖子的时候全部消失殆尽。

 

“我有过跟你同样的疑惑。我和我爱人认识的时候社会远不如现在这样开放,后来我确实质疑过自己走这样一条路对我们来说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我们分手过,彼此冷静过,但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反而发现我更离不开他。我花了这么多时间才遇上一个最适合我的人,那为什么又要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消耗我们彼此的人生。

 

我最后遇上他,是偶然,也是必定的结局。

 

贺朝的手指轻轻抚上谢俞的脸侧。小朋友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眼睛从虚开的一条缝逐渐睁开,里面还有迷迷茫茫未散的雾气:“哥...几点了?”

“还早。”贺朝轻声回答着,“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算了,睡不着了。”谢俞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家小朋友多好看啊,我想多看看他呀。”

谢俞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大清早的你在这儿跟我胡扯。到底怎么了?你平常不都是势必要赖床到最后一秒的吗?”

“真没什么。”贺朝凑过去亲了亲他,鼻尖挨着鼻尖,两个人的呼吸交绕在一起。他看着谢俞逐渐清醒的眼睛,蹭过去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男朋友,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一起去放个假啊?”

谢俞也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温暖的被窝让他一瞬间无比懈怠。他看着贺朝,声音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那如果我答应你休假了,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啊?”

“没有目的地走好不好?”贺朝说,“就我们两个,开着车,不管其他任何事情,想到哪儿走到哪儿,最好把我们以前所有计划过但没有最终实现的事情全部干一遍。”

谢俞听着他的话有些想笑。且不说他们两个的工作真的能不能走开,光是他们计划要做的事情就不是短短的几天休假能做完的。但他看着贺朝的眼睛,那双黑澄澄的眼睛里荡着细碎的光,如同一个谈及到自己最喜欢东西的孩子,满心上下都是最单纯的期待。对方的背后是逐渐亮起的天空,谢俞仿佛看见了太阳从海平面上一点点升起来,先有一抹白在浓稠的黑色里迅速扩散,紧接着的是递进的红色,像愈烧愈旺的火焰,而最后的金红是划破天的那一道惊雷。暖洋洋的光照在他们后,谢俞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眼里的期待还是被窝的温暖让他一瞬间陷入了幻想,他在一片蒙蒙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

 

 

【END】

#不知道在写什么...甚至感觉在写天书,算一个乱七八糟的随笔,这几天我低估了我作业的强度,补到肾虚。明天开学,我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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